🕯️烛渐失控

关于我

烂人写手 烛了火大

*二战国设短打


“我总是以为我们有一天能成为真正的战友,像最初时那样。”基尔伯特说。

他站在她房间的外头,并没有强行用武力破门进来,他的声音很平静。她站在门边,抓着门把手,但是她没有给他开门。

“可是你却在我们背后捅刀。”基尔伯特继续说,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盟军给了你什么?”

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伊丽莎白说。

“这是我和路德的战争,你和我说这和我没有关——”

“如果继续这样下去,我会死——”她说。

“我们是被那群伪善者逼上战场的,你难道忘了你那二十二亿金法郎的赔偿——”

“基尔伯特,你永远无法想象我的处境——”

——

基尔伯特站在屋外头,他能听见她的声音在里屋里颤抖着。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伊丽莎白发出这样的声音,那样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太难听了。她明明总是那么厉害。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真正击垮她,好像只要她能站着,她绝对能想出厉害你千倍万倍的话来巩固她的尊严。只要她还有拳头她就可以继续战斗着战斗着,哪怕不是为自己而战,她永远都可以战斗。可现在她躲在里屋,她用一种令他厌烦的颤音尝试诉说某种怨恨和恐惧。

她拒绝战斗了。她不承认她的出卖,她也不承认她的懦弱,她只是顽固地站在门后要与基尔伯特划清界限。她甚至拒绝让他看见她的脸,好像只要面对面,他就会逼着她上战场。她或许是在维也纳的蜜糖罐里呆太久了,她或许是享受了太多太多的棉花糖般的奥地利温柔,她逃避战争的样子让他感到陌生。

她击碎的是佩斯城夏日的少年幻境。基尔伯特的一切幻想都在伊丽莎白的哀求中折逝了。

他再次开口的语气变得凶狠:

“我无法想象?如果这场战争是我输了,我和路德都会死。还有你的罗德里赫,你的罗德里赫也可能会因为你的懦弱去——”

“你闭嘴,基尔伯特,你闭嘴。”

“你在逃避什么?你不是战士了吗?”

“我不想战斗,我受够了,匈牙利人死得够多了——”

“那德国人死得就少了吗?这是战争!这不是你和罗德里赫的过家家——”

“这和罗德里赫有什么关系!这和你、和罗德里赫都没有关系!”她用一种他从未听到过的尖锐声音吼着,逼迫基尔伯特的节奏断下来。

他听着她在门后的喘气,他想知道她是否在哭。可他恐惧伊丽莎白的眼泪,就像他恐惧伊丽莎白的尖叫一样。他不知道她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,好像在告诉他她和他从不是一路人。

他的舌头舔了舔牙齿,他放开了门把手。

“开门吧,伊丽莎白。”他说,“我什么也不会做。”

“我不想见你。”她说,“任何人,你们就让我在这儿呆着吧。我保证不会和苏军沟通的。”

“但是这不合规矩。”基尔伯特说,“元首说——”

“你胆敢说那个名字!”她突然在门后爆发了,她的声音在抖,拳头摔在了门板上,“你知道吗,基尔伯特,我真的他妈的受够了!”她的声音让他的神经都烧了起来,“我他妈受够日耳曼人了!一千年了,我为了日耳曼人已经失去一切了,这就是你想要的吗?在这之后你还逼着我为日耳曼人战斗,逼着我丧失子民,逼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活来。”

他完全没有预见到她的控诉会来的这样突然,可她的声音句句是要把他按在某种马扎尔人的羞耻柱上:“匈牙利人对你们来说是什么?是狗吗?是畜生吗?是盾牌?还是无所谓的人肉靶子?这就是你、这就是神圣罗马、这就是日耳曼人对我的报复吗?报复我曾经对修道院的洗劫?报复我把你赶出特兰西瓦尼亚,报复我为罗德里赫所做的一切,报复我的脆弱我无法抵挡异教徒,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是吗!!”

他想要拽掉这该死的把手,他想要告诉她他从没有这样想过。他想让她坐下,喝一杯热水平静。她太累了。他清楚她太累了,他也累了。他明明还记得他们陷在苏联的雪地里,他尝试去温暖她冻得发红的手。他也明明记得他把她按在战壕里,好让土块少落在她身上一点。他能清楚地想起她开枪的每一个动作,她的头发在风里乱飘,她跑得飞快——她看着士兵时焦虑的神情,她嗜血时的冷漠无情,她把人从雪地里拖出来,她从泥地里爬起来,她穿过铁丝网,她的侧腰中弹可她还在笑——她骑在马上捍卫维也纳,她拿着木剑在佩斯城的河岸说着她伟大的基督计划……他记得太清楚了,他知道只有他注意得到这些,只有他珍藏着这些,只有他永远为了她战斗的身姿发狂。

“我恨你!我恨你!我恨所有日耳曼人!”她捶着门。

可她萎缩地躲在门后,她责怪他,她贬低日耳曼,她恨不得把他珍藏的一切都撕个粉碎,她声嘶力竭地骂着,好像她的一切痛苦都源于他的理想。然后她说她就该杀了他,她说:

“我早在公元1200年就该杀了你!!”

他的火气腾起来了,他使劲一扯扯掉了把手,他吼着打开了门:“但你没有杀我,蠢女人!这就是现实,我没有逼你选择任何——”

他不该叫她蠢女人的,他从来都不想叫她蠢女人,或者男人婆,或者任何贬低她的话。可是当他瞪着她时所有令他后悔的句子都冲了出来。他的话把她贬损的一文不值,好像她的反抗她的愤怒都不过是个下等人无理取闹的笑话。

他说出口时就后悔了,藏也没法藏,就瞪上了那对祖母绿的眼睛。那眼睛里没有他预想的眼泪,只有浓厚的杀意。然后她确实那么做了,她不等他说话掐住了基尔伯特的脖子。她在愤怒的恍惚间甚至没去注意基尔伯特是否带了卫兵。她的冲劲太大了,撞倒了基尔伯特。她按着基尔伯特的脖子,好像她真的要杀了他,她还说着那样的疯话,说她恨他,说他给她带来的痛苦,说日耳曼人对她的凌辱。

他想说那都是奥地利带给她的痛苦,和他无关。他想指责她只会这样怨恨自己却从不对罗德里赫动以拳脚。他想说她现在想要扼死他,但是在罗德里赫面前她却温顺得像个淑女,好像她生下来就是那样似得。可她和他在一起时她穿着和男人一样的军装,她别着枪,她的手死命勒着他的脖子。

伊丽莎白说:“我真希望你死了。或者我死了。”

基尔伯特看着她。他有一个瞬间确实希望自己死了,至少那样也许能让伊丽莎白轻松点。可他说不出,他快要窒息了。他这时才意识到她是那么的瘦小。她好像就是个女人,她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体上,她赋予他痛苦的窒息感。他开始注意到她的手臂,她的腰,她的胸,她的腿——她垂下的头发,她绿眼睛里的愤怒。

绿眼睛里的愤怒最终在她对自我的怨恨中化为了眼泪。

她的手劲松了,肩膀颤抖着。

我把你们当成我唯一的家人。我太愚蠢了。

她在痛哭她的无力。

然后她放开了基尔伯特回到了屋里。他坐在地上,还没站起来。她突然抓起了一把脆弱的木椅朝着基尔伯特扔了过来。他没躲,她也没扔准。

木椅撞在墙上碎了。

滚。

她说。

快滚。你没有带警卫,我真的会杀了你。

她转过身拉上坏掉的门,身体还在颤抖。

他看着她发疯的样子,心在狂跳。

罗德里赫一定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伊丽莎白。

基尔伯特想。






END



因为几百年来和日耳曼关系过于密切,加上一战惨败民族主义高涨,痛恨不平等体系对自己的压迫于是匈牙利绑上了Nazi战车,却深陷泥潭在战争中为德国输送大量人力物力搞得本国民不聊生,最终投向盟军遭到德国报复。


想要表达“即便学会圆滑却依然会在基尔伯特面前暴露本性的伊丽莎白”、“她和他在一起时是自由的”,以及“真打起来了才发现她那么瘦”,还有“匈牙利这辈子没得选被日耳曼人绑定了”,这几个想法。

既不属于东方,也不属于西方的,数百年受外族控制的欧洲之盾。太过迷人了。

(801那篇还在磨)


标签:普洪 APH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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